烟花在顶层泳池上绽放,如梦似幻,盖茨比式的盛大派对永不散场。类似满足少女心的华丽场景还有很多:私人飞机,停机坪的超跑,高定珠宝,热带丛林中的别墅群,JI mmy Choo等奢侈品牌。然而它的缔造者、导演朱浩伟却说,“富豪是我最不感兴趣的一点。”
前不久,《摘金奇缘》主创团队——导演朱浩伟、主演杨紫琼 、制片人约翰·派诺迪,与娱乐独角兽一同分享了这部影片的幕后故事。
登陆北美暑期档后,暑期档最大黑马《摘金奇缘》获得了1.73亿美元、全球累计2.3亿美元票房,打败《蚁人2》和《碟中谍6》这样的大片连续三周登顶北美周票房冠军,在烂番茄上获得92%的媒体好评,并创下多个记录:北美近二十年来暑期档上映影片最低次周跌幅,成为北美近十年来票房最高的浪漫爱情喜剧片,也是有史以来票房收入名列第六的浪漫爱情喜剧片。
极少数电影,除了获得市场认可外,更在多族裔社会语境下产生了文化里程碑意义:《摘金奇缘》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女主角康斯坦斯·吴登上了《时代》周刊封面,配文:“《摘金奇缘》将改变整个好莱坞!”这部现象级电影在业界掀起的讨论声浪,已经远超电影本身。《摘金奇缘》已定于国内11月30日上映,将接受国内市场的检验。
“这部电影和疯狂的富豪无关,而是关于爱、家庭、自我价值”
华纳兄弟和Comscore 的相关数据显示,《摘金奇缘》在北美上映时,亚裔观众超过38%,白人占了41%,西班牙裔占了11%,非裔美国人占了6%。这从一定层面上折射出这不是一个“亚裔专属”的故事,而是一个具备普世价值观的故事。
仅仅是“全亚洲面孔”并不足以吸引观众,一切成功都要落回到故事本身。《摘金奇缘》导演朱浩伟再三强调:“这不是一个疯狂富豪的故事,也不仅仅是亚洲人的故事,重点就是一个局外人走进这个家庭,来找到自己的价值。所以如果你要爱别人,首先要爱自己,要爱完整的自己。这个故事重点不是说Constance这个角色赢得尼克·杨,而是说他们彼此互相认可、互相尊重,对我来讲这个才是重点。”
华丽的场景是“饺子皮”,爱、家庭与自我认同才是这个有笑声有泪水的故事中的“饺子馅”,电影中女主面对的困惑是导演在华人家庭中成长时心境的折射,也是大多数人可能面临的困境:梦想与家庭如何平衡?面对外界的掣肘,怎样坚守自己的初心?爱是固执强势还是牺牲让步?
除了价值观内核以外,其中的笑点设置也是具有普遍幽默共性的:外媒报道显示,上映期间整个影院笑声不断。各族裔观众都get到了其中的笑点。例如身着红裙的女主问:“中国人不是都爱红色吗?”她的好友回答:“除非你是红包。”
媒体普遍反映这个故事流畅、画面养眼、幽默感人,这主要归功于好莱坞一流的制作班底,使得整个故事质量得到了保障:导演朱浩伟与温子仁、林诣彬并称“华裔三杰”,对歌舞片、剧情片、动作冒险片等多种商业片类型均颇有心得,曾执导《惊天魔盗团2》、《特种部队2:全面反击》《舞出我人生2、3》,饰演女主的康斯坦斯·吴曾出演人气美剧《初来乍到》,杨紫琼作为史上唯一亚裔邦女郎,出演过《卧虎藏龙》《艺妓回忆录》,在国际和国内都有很高知名度,饰演男主奶奶的卢燕 是奥斯卡金像奖终身评委。
导演将自己对麻将、包饺子等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与东方家庭观念、西方对自由平等的追求相融合,最终呈现出了一个东西方文化交融的故事。
“在好莱坞的电影里展现亚洲的故事”
如同席卷非裔的《黑豹》一样,《摘金奇缘》意味着一次打破好莱坞刻板印象,重塑亚裔形象的重大尝试:这是自《喜福会》以来25年后的首部全亚裔阵容影片。100多名亚裔金融家、KOL联手为其包下了洛杉矶、纽约大都会区多家影院,亚裔观众高达38%以上。主创团队选择华纳兄弟作为投资方而拒绝了流媒体Netflix,就是为了让亚裔的发声在主流院线被更多人看到。
长期以来,亚裔电影人在白人文化占主流的好莱坞处于较为边缘的地位,李安曾带头抗议过第88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主持人洛克对亚裔的歧视。亚裔演员出演“中国娃娃”式角色自二三十年代的黄柳霜而始,与功夫片的“绑定”自六七十年代的李小龙而始,出征好莱坞的亚裔演员在大银幕上长期呈现“打星”或是“中国娃娃”两种固化形象。据《喜福会》制片人回忆,当时片商为了避免海报出现全亚裔面孔,曾定下只拍侧面背影的策略。2017年一项相关研究表明,过去十年间,有台词的亚裔角色只占4%。
时过境迁,《摘金奇缘》为美国观众呈现出了亚洲的另一面:亚洲也有肌肉型男而非刻板印象中的一群“孱弱书呆子”,也有疯狂刺激的轰趴而非只输出学霸。鱼尾狮身像、苏门答腊岛等标志性景点在电影中被拍得美轮美奂,亚洲特色美食、特有文化习俗也得到一一呈现。
当迪士尼公主也纷纷扬起女权的大旗,作为经典叙事中的“灰姑娘”类型,本片也进行了与时俱进的创新:女主被设定为一名颜值智商双双在线的“大学教授”,自信勇敢,跟“恶婆婆”和城中嫉妒她的女孩们斗智斗勇,与以往花瓶式的女性角色大相径庭。“以前女孩们经常会被告知,你不要太努力、不用担心未来,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好男人照顾你就可以了,现在时代已经不一样了,最好还是独立,自己照顾自己。”对于“选择家庭还是选择梦想”的疑问,杨紫琼如是说。
以“功夫女星”形象而闻名的杨紫琼这次少有地选择了一部浪漫爱情喜剧进行转型尝试,在《摘金奇缘》中扮演一个高傲优雅的“恶婆婆”,打动她的不仅是角色本身,更是亚裔电影进入主流视野的意义。在采访中,杨紫琼坦言:“这是一部主流的电影,因此很重要。我们一直在寻求平等、寻求电影界的多元化、包容性等等,我非常高兴《摘金奇缘》目前为止能够非常成功,如果它不成功,我们可能又要后退30年了。”
在北美票房排行榜前十大多由超级英雄IP占据的情况下,浪漫爱情喜剧并非近年来的主流爆款,《摘金奇缘》却大获成功,着实令人欣喜!电影已定于11月30日在中国大陆上映,早于DC大片《海王》一周登场,同期没有重体量级电影上映,北美暑期档最大票房黑马将在国内创造怎样的成绩,值得期待!国内同类型电影以小搏大,成为票房黑马已有不少先例:从《超时空同居》到《西虹市首富》,浪漫爱情喜剧在主攻女性观众的同时,如果能成功发酵口碑也能吸引更多男性观众增量市场。
而对于国内市场而言,《摘金奇缘》的上映更多了一层“文化回归”意味。好莱坞在文化输出中长期处于强势地位,亚洲则为被动接受的一方。随着亚洲票仓权重加大,全亚裔阵容、讲述亚洲故事、描述亚洲文化的《摘金奇缘》在好莱坞获得成功,并进而回归亚洲,体现了亚裔电影人的整体话语权得到上升这一趋势,这是比电影更励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