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从2017年6月开机,一直到2018年2月,《地球最后的夜晚》整整拍了八个月,算上之前的筹备期则更长。毕赣说,他已经把演员们完全交给了凯里的生活——开机前几个月,黄觉便每天游荡在小城的街头巷尾,一身粗布衣衫早已穿旧;汤唯到了凯里之后,白天跟乐队一起在毕赣老家房子的阳台上练歌,半夜大家就一块去大桥边吃夜宵。因为毕赣对艺术创意的极端坚持,制作团队一次次遭遇技术瓶颈,剧组便一次次停工,随之不断超支超期。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谁都没有抱怨。“他义无反顾拽着所有人往前跑,导演不就是这样的角色吗?如果导演没有这样的动力,电影本身就是一个妥协,妥协那还有什么艺术可言?这种拼劲儿在其他剧组很难找到,因为大家会互相迁就太多……不掺杂别人的东西进来,我觉得挺好的。”汤唯评价毕赣。
所以,类似“文艺片导演逼疯明星演员”的狗血事件并没有发生。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毕赣神秘莫测的脑洞像一个微波炉一样旋转旋转,最后“叮”地一声吐出一个绝妙的灵感。
毕赣的幸运在于,他孤高的创作路线不但得到了商业级制作的支持,更提前引发市场的现象级反响。对于以跨年约会为核心卖点的营销行为,毕赣本人表示认同和支持:从电影定剪的那一刻起,艺术创作的部分便结束了,“司机”不再是他,宣发会更清楚这辆“车”该开向哪里。
虽然不知道《地球最后的夜晚》最终结果会是怎样,也不知毕赣今后的处境会如何。但他确信:拍电影,其中好玩的东西就像太阳一样;为了接近太阳,他会一直天马行空。
新浪娱乐对话《地球最后的夜晚》导演毕赣&主演汤唯
汤唯眼中的万绮雯是墨绿色——
“她想好好伪装自己,随时都能消失掉”
新浪娱乐:看得出来主创们都挺怀念“地球最后的夜晚”这杯酒的。酒是不是让剧组的感情变得更好了?
毕赣:或者说因为剧组的感情,所以才产生了这杯酒。像我来北京,他觉得我内向,不愿意出去玩,如果酒吧有一款酒是电影的名字我就应该愿意来了,我也经常带剧组其他人去,汤汤刚好身体不好就没去。
汤唯:听说那叫“失身酒”,哈哈!小姑爹告诉我的。小姑爹第一次在发布会台上喝酒,一杯酒喝下去,一开始还挺拘谨的,喝完以后瞬间变了个人!
毕赣:有一场戏我们没用到正片里面,那场戏是打台球,就已经让小姑爹喝酒了。那是他第一次见汤唯,很紧张,我就问副导演有没有酒,副导演就拿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小酒,圆形的,里面装着whisky。
新浪娱乐:黄觉说他想“解决一下自己的中年危机”,所以选择来拍了这样一部电影。那汤唯跟毕赣导演合作的原因是?
汤唯:就是毕赣。我特别认他,就很想试一试。我一直都希望有机会拍这种类型的电影,尤其是看了《路边野餐》就很好奇,非常想跟他合作,所以一有机会当然就来了。
新浪娱乐:最早毕赣有说让你演的是一个“蛇蝎女人”式的角色吗?
毕赣:蛇蝎女人应该是最粗暴的理解,因为它是类型电影中的,但她要捍卫她的角色……
汤唯:我不觉得她是个蛇蝎女人,我觉得她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每个女人都有权利去寻找想要的幸福,只不过她不是那么好运,在寻找的过程中总是遇到一些挫折,因此她学会了保护自己,只是这样。
新浪娱乐:黄觉、汤唯、张艾嘉、李鸿其、曾美慧孜等等,都是很文艺范儿的演员,你选演员会考虑整体气质吗?你写剧本的时候,汤唯就是你心里的万绮雯?
毕赣:我没有概念,我不知道演员是文艺的还是商业的。只是大家只认识演员,就会觉得你现在找了那么多优质的演员,其实电影当中也有很多非职业演员,所以我的出发点是没变过的。我脑海里面是谁,我就会去联系这位演员也好,朋友也好,演员最后变成了朋友,朋友又变成了演员。
其实在这个剧本里,前面万绮雯像一个“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女人”,所以我感觉她首先一定是一个演员的形象,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普通人不像电影里面的人。电影后半部分,她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连飞起来的两分钟都是实时的时间,所以我们的重点在后半部分。当我们把后半部分都理解了,我们的重点又变回到前半部分,才会理解她所有的那些举动,才会觉得那些虚无缥缈,包括她穿的绿色,都是有缘由的。
新浪娱乐:万绮雯所穿的墨绿色已经成为整个电影的基调色,美术、灯光也用到了深绿、深红色,包括田馥甄唱的推广曲也叫《墨绿的夜》。为什么选择墨绿色?
毕赣:最早从梗概的时候就开始,那个时候都还没跟主创沟通,我还在写剧本。我脑海里面觉得万绮雯就是墨绿色的,她觉得也是。
汤唯:我们一开始各种颜色都试过,后来慢慢聊,筛选,觉得应该是绿色,到了凯里之后就更确定。
毕赣:她那种想象比较文学,她觉得凯里有很多植被,一个女人想要好好伪装自己,想要随时都失踪掉,好像出了门就消失掉一样,,是非常文学化的一个形象。
新浪娱乐:汤唯演的两个角色,万绮雯和凯珍似乎有意做了一些区分,像凯珍的方言更加不标准一些,时不时掺杂了一些普通话。
毕赣:对,她想变成一个凯里人,因为她的男友在凯里。凯里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但我们真正地看完电影再重新看前半部分,发现凯珍去到凯里的命运,就是万绮雯接下来的命运。
汤唯:凯珍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去凯里之后才取的,因为是“凯里的珍珠”嘛。另外透露一下,这其实是导演母亲的名字。
新浪娱乐:导演会把自身经历投射在角色身上吗?比如《路边野餐》和《地球最后的夜晚》里都有一个重要场景是理发店,您小时候家里也开了理发店。
毕赣:可能会吧。我也会跟演员聊,他们也会把他们对角色的感觉告诉我,因为我一直的观念都是,演员比我更了解、更能捍卫他们的角色。
汤唯:观众最后看的不是这个人、这个故事、这两个人的爱情怎样,是一种感觉。我记得我看完电影的感觉是那种,说不上来,有点像小时候看完漫画书那种特兴奋的感觉,像回到了高中时期,特别年轻的劲儿都出来了,这种劲儿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感觉。
生活里面我们看的都是非常完整地讲的故事,起承转合非常清晰。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老师就说如果你要编一个小品,你要写一个故事,你在台上演给观众看,就真的要像傻子一样,为观众。
但是在这部电影中,我觉得导演在剧本阶段已经把大家都变成同龄人,非常直感而真实地表达他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凯里,在一抹绿色中来表达他对这个世界、对生活的认知;他一点不掩饰,一点不惧怕地表达一部作品出来,这是我的感觉。
毕赣把演员交给凯里的生活
汤唯每晚去桥边撸串,跟毕赣同学煲电话粥学方言
新浪娱乐:黄觉去了凯里体验生活,他都体验了什么?
毕赣:带他去一些看起来是有一点点危险感觉的地方,不是大马路,而是走到像别人打牌的地方,享受普通人之间的那种质感。
汤唯:我好羡慕他在那边呆那么久,我过去之前他已经待了两三个月了。
我去过导演的外婆家,跑到楼上,一只大狗在底下汪汪叫。楼上那一间屋子里面,那个平台上还搭了一个棚,我看着他一个人坐在里面,我就想,你天天晚上坐在这个平台看月亮,还挺浪漫的。
新浪娱乐:我们知道汤唯的语言学习能力很强,那么你学凯里话会轻松一些吗?
汤唯:没有,我觉得黄觉是最容易的,本身他是桂林人,语言接近,而且他在那里待的时间长,沉浸得更深一些。而且他的角色就是本地人,那时候他就是那样人,那段时间他永远就穿着角色的衣服。
毕赣:对,平时他也这么穿。因为我说你就别让造型指导把衣服做旧了,你就真的把它穿旧吧。
汤汤要说的语调跟觉哥是不太一样的,她说的话听起来很凯里,但又不太像真正的凯里话。我就叫了一个我以前初中的好朋友,跟她说你跟我一个来演戏的朋友打电话,每天教她说凯里话吧,你们就聊天,我也没告诉她是谁,直到最后她才知道,啊,原来一直跟我打电话的是汤唯!
汤唯:一开始我们也没多想,直接就开聊,一聊就聊一个多小时,她还布置功课的。直到我们到了凯里,她是不是还跟你确认了?
毕赣:对,她问她是不是就是打电话的汤唯,我说是,她的感觉非常复杂,好像已经很了解这个人了……我希望通过这样的办法,看看一个最普通的女孩子是怎么思考问题的,她的逻辑是怎么样的。
汤唯:她会给我讲一些她自己生活中的事儿,完全就像两个朋友聊天一样开始学。其实学语言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就是厚着脸皮说,所以跟一个普通凯里人聊天,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到了凯里之后就是另一种方式了,因为要练歌,就一边上课,一边跟着他乐队的朋友。每天练歌的时候也说纯凯里话,练完歌以后就去桥边吃宵夜,杨梅汤、肉串儿……旁边还有起重机在那种树!
毕赣:他们发了视频给我。当时我还要忙剧本,我把他们交给凯里的生活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然后就发现很好玩。汤唯黄觉张姐她们在凯里的各个地方,汤汤每天在乐队里,乐队还在我自己家房子的阳台上,很魔幻,他们每天都在凯里走来走去。
汤唯:每天生活都很充实,白天吃的就是米粉,黄觉已经发掘了最好吃的米粉在哪。
新浪娱乐:毕赣好像上过当地的报纸,被称为凯里的传奇。所以当地人会围观剧组吗?
毕赣:他们应该陆陆续续都知道吧,但是也不太了解。
汤唯:凯里现在开始有点小名气了,我记得前两天看电影,人家火车票上写的就是凯里。对!你知道的。
毕赣:我觉得凯里在电影当中可能是一个小小的标志性城市,就像好多电影中出现的南京什么的一样,《地球》之后可能又会加重一点色彩,我知道有好多人因为电影去凯里旅游。
新浪娱乐:毕赣指导小姑夫表演的方式是非常具体地告诉他怎么控制肢体,头怎么摇摆,屁股怎么扭动……那么跟职业演员的沟通方式是?
毕赣:小姑夫要让他先学会,大家都说很喜欢他在《路边野餐》里的戏,但回头看他的肢体是有很多问题的。当他要变成一个更职业的演员的时候,我们的办法就是先让他学会,再让他忘掉。所以在现场我就天天告诉他你做的不对,他已经有身体记忆了。但是跟职业演员合作给我带来很多效率,我可以直接告诉她我想要什么,当然有时候也会带一点小小的“欺骗”。
汤唯:但是真的,小姑爹才是最专业的演员,特别天衣无缝,味道完全都对。好在我的角色本来就是外来人,不然的话我可演不过小姑爹!
汤唯谈《地球》超期停工:
别的剧组会互相迁就,但艺术就应该不妥协
新浪娱乐:最后那一个多小时的长镜头给所有部门的人都带来非常大的压力,还曾因为技术上难以实现,剧组停工了一段时间,整个项目也超支超期了。遇到这种情况,演员会怎么想?
汤唯:我觉得还好,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说过,反正我就等着,我一边做别的工作一边等着,等到你们都安排好了,时间都敲定了,也就来了。
毕赣:因为演员和导演是彼此最了解的,我有什么事情肯定骗不过她的,杀青那天觉哥张姐一看我就知道了,肯定是假杀青,他们心里面都知道,要一起找那个方向,一起回来。
汤唯:其实挺有意思的。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剧组你知道,本来就是一阵儿然后就散了,但这个组散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再拍,而且是拍得更过瘾,拍到最后就感觉是开个大party。所以我为什么说最后那场戏是最梦幻的一刻,因为我知道那天拍完三条以后,可能真的不用再拍了,这是我能感觉到的。那一刻我就等着天亮,像结束了一个梦一样。
毕赣:那天拍完他们都没走,因为知道剧组要杀青了,特别舍不得。
新浪娱乐:拍摄超时,会影响其他档期的工作,可能协调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作为主演,当时对这部电影感到担心吗?
汤唯:当时反正就协调呗,因为不只有我一个人,是全部的人都要回来。是导演的坚持,是他的义无反顾要往前跑,拽着所有人都得跟着他一块跑,导演不就是这样的角色吗?如果导演没有这样的动力,电影本身就是一个妥协,妥协那还有什么艺术可言?
毕赣:我从来不会去想,一想就不敢坚持,因为会害怕,要耽误太多人的事情。
汤唯:我第一次见他,往那一坐,我估摸着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心里想啥定定的,该干啥干啥,其他都交给别人去做。这样挺好的,拍出来的作品自己的味道特别浓,而且干净利落,不掺杂别人过多的东西进来,我觉得挺好的。
新浪娱乐:电影遇到困难的时候,有没有私下跟导演交流过,鼓励他一下?
汤唯:应该是每个都在做的,剧组里大家都会。我感觉整个组都特别拼,就是学生那种拼劲,初生牛犊不怕虎那种,是我知道我要什么,而且我相信这一定是最好的那种拼劲。这种东西,在其他的电影剧组很难找到,因为大家会互相迁就太多东西。
新浪娱乐:最后那个旋转的房间是如何实现的?
毕赣:就是念咒嘛。真的是这样。
汤唯:哈哈哈!你把那个话说一遍,它就转了是嘛。
毕赣:那个景还在,经常有记者回去找我嘛,我就安排了一条旅游线路,整个3D的拍摄镜头他们都很喜欢,我就带他们走一遍,我也没有别的线路。
汤唯:你应该把那个灯打上,而且要晚上去参观。
毕赣:明哥不在我没法打灯。
汤唯:他真的是神,灯光一打上感觉就全有了。
新浪娱乐:许多经典电影都跟梦境有关,比如大卫·林奇、今敏、诺兰等导演都以不同方式诠释过梦境。在《地球》里,前半段是散乱的、拼贴式的、不稳定的,后半段确实流畅的、完整的。这是你个人对梦的独特体会吗?
毕赣:我对梦的理解是后半段的感觉,我对生活的理解更像前半段,那些误会,那些交错,不可控,不确定,但在梦里面反而是。比如说我们回想昨天做的,我们会说是一场梦,不会说是做了好多碎片,既然是一场梦,在脑海里面好像是持续不断的,只不过那个梦里有好多看起来像剪辑进去的东西。
新浪娱乐:你在做非线性叙事的剪辑时,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有的导演可能会画一个很严密的时间表。《地球》公映版的剪辑跟之前戛纳版相比,主要有哪些变化?
毕赣:之前的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大家总误会我的剪辑师,好像白拿工资一样,不是,他的工作量最大。因为剪辑对我来说,不只是说要把两个动作组合在一起,那样等我儿子再大几岁就可以学会了,剪辑师是要和我一起把叙事组织起来。
我们素材量都挺大的,现在看到好多物料都觉得挺高兴的,因为好多都是电影不会用到的,变成物料我觉得挺珍贵。
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是一个三小时的故事,因为穿过一个漫长的夜晚就应该很长。后来所有素材拍完了,人物角色命运都在我们手中的时候,会觉得它应该像一个黑色的成人童话一样,就应该是两个小时,所以得把它重新组织,组织得更简单。
新浪娱乐:这部电影中有很多值得玩味的细节,比如水和火的元素的出现,不同元素代表着不同人物,有丰富的解读空间。看有的评论说,这是一部故意给观众设置障碍的电影。你会担心普通观众对这部电影的理解程度吗?
毕赣:我设计的那些障碍都是我能理解的,我觉得以我的智商能理解,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吧。
毕赣回应《地球》跨年营销:
定剪之后艺术追求就结束了,为营销成绩感到开心
新浪娱乐:导演最近上了《吐槽大会》,还出席了论坛沙龙等各种活动,网友说毕赣导演为了宣传也是蛮拼的。
毕赣:因为大家之前不认识我,《路边野餐》的时候其实我做了更多的事情,大家没看到而已,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做完作品以后,我就尽量满足我的宣传同事,他们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在不违背我的原则的情况下。
新浪娱乐:你说过你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跑宣传,但你这么努力地配合,算是回应之前整个团队对你导演工作的支持吗?
毕赣:因为我告诉我自己,我所有关于艺术的追求,到定剪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剩下我要变成整个团队团的一员,我不再是开车的人,要变成他们其中一员。他们比我更了解这辆车应该开去哪儿,我只是把车加满油。
汤唯:他在工作中是这样,给予所有部门绝对的信任。所以大家的劲儿才能整齐划一地使。
新浪娱乐:我们说电影营销就是对一部电影的重新解码和翻译,找到它最核心的点。现在这部电影营销的点在于找到你最爱的人一起跨年,是一个爱情主题,对于这个核心卖点的确立,作为导演你是否认同?
毕赣:当然,小情侣看完电影,会觉得爱情在电影当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我觉得没有问题。反而把爱情这个元素翻译给观众,是需要能力的。
新浪娱乐:您也认同《地球最后的夜晚》这次的营销是很成功的。
毕赣:对,目前我没法判断它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但我觉得它能和那么多人共情,我为同事感到开心。
新浪娱乐:有人说你的下一部电影是要改编一部小说?然后推测毕赣也会变得更主流。
毕赣:没有,我就是先说说。
新浪娱乐:《路边野餐》和《地球最后的夜晚》都有打破常规的勇气,给人锋芒毕露的感觉。今后如果给你的投资进一步增大,你的作品会因此变得更类型化、更求稳吗?
毕赣:我好像从来在拍戏当中我们一起合作,没有任何稳不稳妥,执不执着,就只为一个好玩的东西。那个东西是太阳,那就接近太阳,天马行空,这方面是不会变的。
汤唯:我觉得在创作过程过程中,大家都在等待他的“pu”一下,然后就有了,大家就会特别来劲儿。如果想不出来,估计他就回去玩游戏去了。他的世界有他非常独特的东西,都在等待灵感来的那一下,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
就像这部电影中,你看到的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在过关斩将一样,拍每一场戏都像过一关,最后把所有东西都拼起来,做成这么一部电影。
毕赣:对,我不是挺喜欢《南国再见,南国》吗。里面有句台词是:“我她妈就想开个餐厅,怎么还要过五关、斩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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